《布谷读书》三编的头一篇文章是读扬之水(赵丽雅)的《采薇小笺》,文中引李旻序里的一段话说:“扬之水自己说,写这些题目,好像低头捡起一片树叶,然后就开始琢磨,它是从哪里来的呢?最终抬头找到树,也可能没有找着。我想,这意象很美,因为拾起的片片落叶皆是诗……”我立刻想到,周明先生的读书不也是这样的吗?他捧起一本书,正如同他低头捡起一片树叶,然后就开始琢磨……
周明先生,笔名布谷,与我相识于上世纪90年代初,我们同在邮电系统。那时候,省局里有一张《浙江邮电报》,我们都在上面发一些文字,副刊编辑傅丽大姐,热情奔放,才华横溢,对文学爱好者殷殷奖掖。周明先生在诸暨,我在临海,因为相同的爱好——读书,某次会议上一见如故,相谈甚欢。我们写一些读书随笔投去《人民邮电报》,那时主持该报副刊“鸿雁”的是顾震美先生,他的父亲是上海的老报人顾执中,家学渊源,学养深厚,为人谦和,是一位儒雅的长者。他曾安排周明先生和我在“鸿雁”上展开了一次读书的讨论。再后来,周明和我又在赵健雄先生主持的《联谊报》“浙江潮”版面上聚首。赵健雄先生视野开阔,秉持独立之精神,早年在内蒙编《草原.北中国诗卷》,推出海子。他对稿件的思想性和品位都要求甚高,而布谷是少数能够常在“浙江潮”发文章的作者之一。
周明先生和我都出生于上世纪50年代,经历过文化饥荒,这种经历的结果,表现出来的一致性,却是一种酷爱读书的情结。这情结促使周明先生与几位同好办起了《越读》。周明先生是这样说的:“这里所说的读书,并非是为应付考试,也不是为了做学问。只不过是一种趣味,一种个人的爱好。一卷喜欢的书,捧在手上,茶几上一杯清茶,再好还有音乐相伴,翻到哪页算哪页,尘世远了,内心安静了,图一个身心愉快。”读书,已然成为了周明先生的最主要的生活方式了。
我总觉得,读书是美事。也许时下读屏是更为普遍的,但读书还是风景这边独好的。与微信圈上的“分享”不同,这风景的迷人是“只可自怡悦,不堪持赠君”的。
周明的文字谈雅平和,一如其人,看他的文章,最好是先沏上一盏清茶,然后缓缓阅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