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做好箍桶的活计,需要“十八般武器”,这些都是胡尧龙的“宝贝”
胡师傅干起活来特别认真,每一道工序都是纯手工制作。
如今,这样传统的手工艺箍桶越来越少见了。谢 希摄
年少记忆里,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敲着响器走街串巷的手艺人,他们抑扬顿挫的吆喝声仿佛犹在耳边。随着时代的变迁,让人称道的老手艺,已逐渐成为一种远去的情怀。然而在我市城隍山的一个木工作坊,75岁的胡尧龙仍然坚守着一份传统技艺——箍桶。
5月21日上午,记者走进了胡尧龙老人的工作室,只见米桶、饭桶、水桶、脚桶、酒桶、果盆、提桶……各种各样记者叫得出名的、叫不出名的,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传统手工箍桶,在这里依旧保留着它们的生命力。漫步其间,轻轻触摸那木质纹理,时光仿佛被这个20平方米的小屋带回了上个世纪。
在这堆木头碎屑中,精神矍铄的胡尧龙老人正低头忙碌着。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时不时拿锯子锯锯,用刨子刨刨,木花飞泻,地上散落着一片片卷曲的木屑,如他沉淀了20多年,又沉寂了30多年的手艺人生。从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到如今头发花白的暮年老人,胡尧龙喜欢了一辈子的木匠活。
“这门手艺一般要学上个3年,当年我也是为了生计,14岁就拜了师傅学习制作。”胡尧龙说,在以前,人们称箍桶师傅、木匠、泥工、铜匠、漆匠等5种手工业者称为“小五匠”。凡是有女儿的人家,都会找箍桶师傅做一整套木桶当嫁妆,包括洗脸的面桶、洗澡的脚桶等。当时箍桶匠算是个热门行当,地位也比普通木匠要稍微高一些。到改革开放后,大量塑料不锈钢制品与传统的木制生活用品进行着快速的更替,胡尧龙的绝活使不上劲儿了,他跟大多数箍桶匠一样转行了。
转行后的胡尧龙偶尔还是会帮左邻右舍修修木桶,光修修补补,胡尧龙箍桶的“全套行头”是用不上的,每天他都会把箍桶工具拿出来擦拭一遍,然后小心地放回去。直至去年疫情宅家,胡尧龙一口气在家箍了几十个不同种类的木桶,也彻底唤醒了他沉寂在心底30余年的箍桶情怀,70余岁的他决定重拾技艺。
锯木、刨平、钻孔、拼接、上箍……采访中,记者看到胡尧龙箍桶的每道工序都非常严谨,就连木料都是亲自挑选。“祖辈留下的手艺丢了实在可惜,哪怕传不下来,也要记录下来,给后人留个念想。”谈到箍桶技艺的传承,胡尧龙眼里有些哀伤,但又闪过一丝希望,他说,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崇尚天然与养生,定制泡澡、泡脚的手工木桶又开始逐渐增多,他相信这么好的传统工艺不会一直被埋没,总会有再发光发亮的一天。